我偷来的几分几秒
取自洗澡水,忙活着
—赶着它们
进到我的小金库里
它们尚还轻柔,沾着肥皂沫。
它们挣扎着,扭动着要把我们摆脱,
在我们假装一切太平的时候从我们的脚趾缝里溜走。
枝桠之间辟出一片天空
—不同寻常的蓝
窗户外面的风钻兹啦兹啦地醒了过来,
这座城市从一个月的昏迷中复苏了。
—我们亦然
几周以前,那是鸟群,我们的黎明乐团
我全然不知。
我不会等到离开的信号被堂皇暗指,
我们且佯装这是我的选择—我完全无所谓
回家的路上,
我笨手笨脚地捋起自己掖藏的分分秒秒
有几秒掉到了人行道上。
我急忙要把它们捡起来,可
它们早就飞到了新一天早高峰的滚滚车轮下
驾驶员没有注意到—彷徨着无聊着,全副武装
关心着午饭和迭至的苦痛。
嘴巴是身体最疲软的部分。
在我们四道蓝白相间的隔层下,
我努力地以眼阅人。
我望着那些二次生物悄然离开。
高速路上的郁金香傲慢地杵着,
香气全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