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984年,东柏林全面对外封锁,人民受到秘密警察‘史塔西’严密监控,这是一个由10万专职人员、20万线民组成的情报机构,他们确保了‘无产阶级专政’,其开宗明义的目标——‘无所不知。’”
主角卫斯勒是一名高级特工,影片伊始他奉命监视党的艺术家德瑞曼,后者忠心耿耿,曾认为东德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。可他的好友被当局封杀,文化部长又迷恋他的女友斯兰,更想无中生有、将他以言入罪,占有斯兰。由此,他公寓的一丝一角都不被放过,遭到全方位窃听。影片中的全面监视是种矛盾的媒介:一方面这是权力对私人生活的渗透,另一方面又让主角卫斯勒旁观了德瑞曼生活的一切。作为一名职业特工,他本该关注于如何从被监视人身上榨取情报,但全面监视中的德瑞曼却是有血有肉:他尝试安慰被封杀的友人、为他的逝去悲愤。他默默接受和支持迫于文化部长淫威的斯兰,并因此开始对体制绝望,决定反抗强权,发文揭露真正的东德。卫斯勒于是开始反思自己在官僚体系下的生活:人际关系受限于层级间的相互压迫,私生活中也只有日程满满的妓女。终于,他决定协助男主的反抗。
同卫斯勒一样,斯兰也深陷在官僚系统中;但她最终向权力机制屈服,为了保全自己的演员生涯出卖男主,也因此在内疚中自尽。卫威斯勒却做了觉悟,他不觉得身在体制中是作恶的借口,随波逐流就可以免罪,他自觉难择其咎,受良心谴责,才放弃看似光明的前途,为男主顶罪后被贬到底层拆信。
事发两年后,柏林墙倒了,但系统崩塌了吗?德瑞曼不再创作,前文化部长说,“…我懂,德瑞曼,这个新德国有什么好写的,没剩什么可相信,也没什么好反抗”。确实,江山易主,取而代之的只是商业社会更无迹可寻、却无所不包的控制。两年后,仍然做着邮差工作的卫斯勒走进书店,看到这本致敬给他的《献给好人的奏鸣曲》,售价29元8分。
这正是不公平的必然,是卫斯勒寻求救赎所付出的代价,也映射着《约伯书》中“义人受苦”的意义。然而代价与苦难背后,标志着他重新生而为人的希望。